杏彩登录注册网页版:两地携手 揭秘文物修复全过程

2024-03-14 21:21:39 1

  上图:来自北京故宫博物院的鐘錶修复师亓昊楠。左下图:20世纪初清朝的火车头式鐘錶。右下图:来自北京故宫博物院的漆器修复师闵俊嵘(左)和香港故宫文化博物馆藏品修复主任梁嘉放。

  3月15日将于香港故宫文化博物馆(香港故宫)举行的“乐藏与共─香港故宫文化博物馆首批受赠藏品展”中,有两件首度亮相的文物自1月8日到2月5日在香港故宫接受了北京和香港专家的联手保护和修复,这也是北京故宫漆器部和鐘錶部专家首次来港修文物。两件文物分别为20世纪初清朝的火车头式鐘錶和明代家具,鐘錶在经过重新装嵌、调校后可回复动力和运行,明代家具则存有一道裂缝,经精密仪器检查后,由专家商讨适切的文物处理手法。\大公报记者 徐小惠(文、图)

  走进香港故宫文化博物馆的修复室,十几扇窗帘紧紧拉上,遮住了外面维港的“无敌海景”。“我们平时都不开窗(帘),虽然我们的窗户都刷了UV膜,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全部拉上,我们有书画在这里。”香港故宫文化博物馆藏品修复主任梁嘉放介绍。

  来自北京故宫博物院的鐘錶修复师亓昊楠正在枱前摆弄他此次来港的“任务”,一件20世纪初清朝的火车头式鐘錶。火车的车身此刻已经装好,火车上的鐘錶等零部件却还散落在桌上的收纳盒中。“我第一次看到这个鐘錶的时候,它整体的状态是所有的功能都丧失了,包括表演功能和走时打点系统。外部结构的锈蚀也比较严重,轮子里的连杆装置锈蚀得非常严重。”因此,他们的工作是要通过拆解清洗,再抛光打磨,修复完以后组装调试,最后恢复它的火车轮表演功能和走时打点功能。

  为了修复这件鐘錶,亓昊楠去年11月就已经来过一次香港,对火车头鐘作前期的修复报告总结,“就是看看它的伤况如何,然后看看如何修复,怎么样让它恢复到正常的运转机能。”看到文物后,亓昊楠放了心,这只鐘錶的修复对他而言并不困难,他在此前已经修复过两只类似的了。“这是一只法国的火车头模型鐘,是古梅特(Guilmet)在1900年左右制作的一系列鐘錶中的一只,是反映当时工业比较有代表性的作品。类似这样的火车头鐘錶,我们故宫博物院有一件,颐和园也有一件,都是我过手修复的。”

  从事鐘錶修复工作近19年,过手的鐘錶大概有100多件,提起这只表,亓昊楠侃侃而谈,“法国鐘錶的走时功能机器其实基本上是一样的,它是一个组装机,基本都涵盖走时功能和打点功能两个功能,然后剩下一个动力系统,像火车头功能,它底部有一个动力机器人,通过动力机芯释放能量,带动齿轮轴承的旋转,完成火车这6个轮的转动装置的表演,就相当于火车在开动的时候的状态。”

  今次这件鐘錶,从拆解到修复如新,大概一共需要两个月的时间。在修复过程中,他们首先将火车头全部拆解,将其尾部左边的走时机芯取下后,将机芯整体拆解,“拆到最散的状态,像这一个两套系统的机芯大概能达到100个零件以上。”零件拆除完后,再对所有零件进行清洗,在过程中观察每一个零件、每一个齿轮有没有破损和损伤,“如果有破损有损伤的情况下,我们还要对它进行修复。”清洗干净后,就可以进行组装,并对每个部位进行上油,最后调试鐘錶,“它是修复的一个难点。如果是齿轮与齿轮之间的位置有一毫米的误差都可能会发生偏移,就无法整点报时,需要我们在组装机器的时候反复调试。如果位置不合适,我们还要把甲板打开,然后对齿轮的位置进行微调。最后再组装完好,这才算真正的修复完成。”

  在清朝火车头式鐘錶邻近的桌子上,是这次修复的另一件文物,明代黑漆嵌螺钿的桌案,来自北京故宫博物院的漆器修复师闵俊嵘和香港故宫文化博物馆藏品修复主任梁嘉放正在一起使用显微镜检查家具的状态。“这件漆案的整体保存状况还是比较好的,但它的伤况又比较复杂。”闵俊嵘谈到,这件漆案漆面有些老化和磨损,螺片和漆层都有一些松动,空鼓起翘,箔片缺失的也比较多。而最明显的特征,是漆面上有一道比较宽的裂缝。但由于这道裂缝相对比较稳定,最终经过两地修复师一致商议决定保留这道裂缝。

  “我们做修复的主要目的是保护性修复。”闵俊嵘说,“我们要修复的是裂缝大的断纹,比较脆弱的、有隐患的、局部翘起来的。我们这次做保护修复主要是针对这些部位,如果这些部位是稳定的,就不会去干预它。”对于漆案的裂痕,他谈到,裂痕有很多形态,包括开裂和断纹,“断纹实际是漆器特有的一种状态,尤其是像古琴上面那些断纹是非常珍贵的历史资讯,断纹也有不同的形态,比如牛毛段、玉片段、牛首段、蛇口段、龟背段,这些断纹都是特别美的历史痕迹。此外,闵俊嵘还谈到,这件漆案此前已被前人做过修复,“一般我们会尊重前人做的修复痕迹,把它当成一种历史的痕迹,历史的资讯基本上全部要保留下来。”闵俊嵘谈到,这次合作是两边修复理念的一次融合,“我们设计在具体操作修复的时候,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就是修复理念:你要用什么样的材料,什么样的工艺修复到什么样的程度。我们跟香港同行交流以后,达成了一致。我们的理念是统一的,就是最小的干预,有效的保护,尽量最大限度地去保护它原来的一些历史资讯,包括前期的之前的一些修复痕迹。”